开端循环pa，预计3w以内敲end。

本更约5.3k。

*感谢lof:是阿鱼呀供梗~

*感谢开端！∠(°ゝ°)

*文前废话戳前篇，前篇戳合集/主页。

————————————————————

【八】

 

熟悉的坠落。

 

第八次醒来，时间已经提前到了王杰希和高英杰的比赛开始的时候。乔一帆一抬眼，就看见两个魔道学者从场上的两侧一起朝着中央飞去。

 

他几乎没怎么像其他大多数职业选手那样去看角色视角，而是看着场地中央的全息投影。

 

这场比赛几乎是刻在了他脑子里，他甚至只听场上的音效，都能大概判断出比赛已经进行到了什么地步。看着全息投影闪成一片的技能光效，他就可以通过王杰希少加的那两阶技能算出来他们的血量差了多少。

 

双魔道的比赛结束。观众席上先是一片震惊的沉默，许久才响起零星的掌声。乔一帆起身走向选手通道。

 

场上的光芒万丈里，王杰希在赛场中央迎上从另一边的比赛台走下来的高英杰，抓住他的左手腕高高举到空中。

 

乔一帆在上下台的通道墙侧站定，低着头等待王杰希和高英杰下场。

 

交托了未来的微草队长缓步走下来，路过他的时候他正好抬头扫了一眼，于是王杰希对着他点点头，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高英杰也很快退下场来，小声给他说了句“加油”。乔一帆回以一个微笑，看起来倒是还不如刚比完的高英杰紧张。

 

主持人已经念过了两场比赛间的串词，开始宣布第三场的选手：“……第三场挑战赛即将上场的新秀是——微草战队的乔一帆选手！请乔一帆选手到舞台中央来！”

 

乔一帆抚了抚自己身上的微草队服，转身上台。

 

他浅浅呼出一口气，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平稳的说道：“我要挑战的选手，也是我们微草的队长，王杰希。”

 

……

 

乔一帆当然是输了。不过王杰希至少在场上没有对他用阵鬼表现出什么异常，中规中矩的和他打了一场普遍意义上的新秀赛。

 

乔一帆先下了台，王杰希留在台上又和主持人来回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也很快下来。

 

一直候在台阶下的乔一帆迎过来，叫道：“队长。”

 

王杰希“嗯”了一声，又盯了他片刻，才带着他转身回选手席。

 

乔一帆安安分分的跟在后面。

 

原本王杰希没有多说他用阵鬼上场的事情，一来他在微草没有上过比赛，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在队里用的是刺客，二来他那场打得太差，实在是没什么说的必要，说不定王杰希都会以为他就是临时换了个职业。但这一回他毕竟是在职业赛场上打过了一年，而且就是和王杰希打，王杰希必然能察觉到他显然对阵鬼研究很久了。

 

王杰希肯定要找他问话了。

 

……

 

晚上回到酒店不久，王杰希果然过来敲了他们的房间门。

 

乔一帆拉开门，王杰希一见是他，就直接说道：“一帆，你来一下。”

 

乔一帆于是也不多问，摸了摸兜里的房卡，回头和高英杰说了一声，就跟着出去了。

 

王杰希带着他也没出酒店，就去了他和邓复升的房间。副队并不在。

 

两人坐下来，王杰希开门见山道：“一帆，叫你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改练了鬼剑士？”

 

乔一帆先是抬眼看了一下坐的笔直板正的微草队长。这算是在他的记忆里，在观众通道和王杰希聊崩了之后，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的对话。

 

好像……也没什么。他大概只是那时候情绪本来也不太对，发泄了那一通，也就好了。

 

他做了一个不太明显的深呼吸，才开口道：“是在之前您让我们去网游里和叶前辈打竞技场的时候，叶前辈建议我的。”他站起来，低着头认错，“抱歉，队长，没有知会您和俱乐部。但我保证这段时间里没有耽误队里的训练，我就是想试一试……”

 

他低声道：“……我没有办法了，队长。”

 

“坐。”王杰希抬手按了按，示意他别站着，又问，“你之前玩过鬼剑士吗？”

 

乔一帆如实道：“没有。”

 

王杰希皱眉道，“也就是说，你接触阵鬼到现在，不到一个月？”

 

“是的。”乔一帆毫不犹豫。

 

就算是事不过三吧，他不想再去和王杰希掰扯一遍循环的问题了。有那个精力，他还不如去想一想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循环。

 

王杰希沉默了很久，久到他都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队长？”

 

从出道担任队长以来一直扛着微草奋力向前的魔术师，在这一刻显出一丝隐晦的颓然。他半阖上眼，低声叹道：“你没有错，一帆。是我的问题。”

 

 

 

【九】

 

坠落。坠落。

 

乔一帆睁眼，是排在第一场的戴妍琦刚下台的时候。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念着串词，高英杰站起身来走下选手席。

 

坐在他前面的王杰希也站起来，环顾了一周。转向后面的时候，乔一帆皱了皱眉，直觉他的表情有点奇怪。但是照顾到全息投影，这里光线不是很好，那一眼的时间他也没有看清。

 

王杰希又一次倒在高英杰的魔道学者面前。

 

然后乔一帆用着他半吊子的刺客挑战了李轩。

 

 

 

【十】

 

坠落。坠落。

 

新秀赛刚刚开始，戴妍琦正站在台上大大方方说着挑战楚云秀。

 

接着楚、戴两人下场，高英杰手脚僵硬的走上台去，小小声的报出王杰希的名字。

 

乔一帆坐在选手席看着，突然发觉不太对劲。

 

王杰希的角色没加满的技能点，换了两个技能！

 

他又想起上一次的第九轮循环里，似乎一直皱着眉的王杰希。

 

不是吧。乔一帆扶额。他才打定主意不打算试图让王杰希相信这反科学事件，王杰希就也进了循环？

 

怕不是玩儿他呢。

 

乔一帆无语片刻，还是不想主动去问王杰希是不是也进入了循环。但是也不能放着他不管。那就再用阵鬼挑战一次李轩吧，试探一下王杰希记不记得挑战他的那一次。

 

……

 

果然。他一开始就该怀着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个循环。

 

和一如既往用斩鬼的李轩打完之后的乔一帆，下了台往微草的选手席走的时候，直接被王杰希拉了出去。

 

两个人站在场馆外昏暗的通道里，一时都是无言。

 

最终还是王杰希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乔一帆摊了摊手，“用您的话来说，这是个循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被拉进来了，这已经是我第十次一睁眼就回到今天了。”

 

他又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好，长长呼出一口气冷静了一下，又道：“抱歉，队长。一直重复这一段经历，还没找到突破口，我有点烦躁。”

 

王杰希道：“没关系。这是我第三次循环，之前都是什么情况？”

 

乔一帆默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却是道：“队长，我要是说实话，您会信吗？”

 

王杰希微微愣了一下，才说道：“会。”他顿了一下，放轻了一点声音又道，“是哪次你告诉我循环的事情，我没有相信你么，一帆。”

 

他的语气没有多少疑问的意思，乔一帆也并不是很想回答。他视线稍垂，轻轻浅浅的落在王杰希胸前的微草队徽上，闪烁了一下。

 

“在第一次回来之前，我正在从北京到杭州的飞机上睡着。那是第十一赛季前的夏休期，我离开微草已经两年多了。”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从北京走之前的最后一顿饭，还是和您吃的……王杰希前辈。”

 

然后他没再说未来的事情。他说每一次醒来的时间节点都在提前，睡着之后就会进入下一次循环。从第一次的“坠落”开始，说到第七次用全力打比赛、第八次换了挑战的选手、第九次换了自己用的职业。

 

最后他又说道：“对不起，队长。大概是因为那次我挑战了您，您才会被拉进循环的。”

 

王杰希看着面前垂着头的小阵鬼，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突然的陷在这一个晚上走不出去的循环里的时间里，他其实一直有点乱。直到现在，乔一帆站在这里，不同于从前对着他总是有点畏大于敬的样子，落落大方的叙说着之前的事情，他好像一下子就宁定下来了。

 

明明乔一帆也不过才二十岁，这副壳子更是刚刚成年没多久。他自己都慌到现在，乔一帆从他自己的时间里被困在今天，一个人走了那么久，很辛苦吧。

 

“这么说来，你和李轩打了那么多次，他不也没进循环么。”他抬手揉了揉乔一帆的头发，“不是你的错，一帆。以后，我们一起想办法。”

 

 

 

【十一】

 

坠落，坠落。

 

耳边一片喧哗，场上王不留行骑上灭绝星尘飞到半空，回过头抬手一甩，熔岩烧瓶在地面上摔碎成一片燃烧翻滚的红色。

 

两人被烧瓶落地的清脆声音炸回了神，发现已经提前到了第一天全明星刚开始不久的开场秀。

 

王杰希从前一排转过头来，两人对视一眼，没多说什么。

 

他们在上一次循环里的晚上对了一下第九次晚上他们的睡觉时间，发现大概差了半个小时左右，但是他们感觉上都是刚睡着就是熟悉的坠落，然后回到了同一个时间点。

 

如果循环限定在这一天以内，是不是过了这一天就能跳出循环？

 

于是他们尝试了一下一个人先睡，另一个熬到零点。

 

然后他们都回来了。

 

赛后在酒店房间碰面，先睡的王杰希依然是刚睡着就进了这一次循环，乔一帆在零点一到就直接一阵坠落也到了这一次里。

 

第十一轮循环，两个人一块熬到了坠落感袭来。

 

 

 

【十二】

 

坠落，坠落。

 

显然熬夜并不会比睡觉更能解决问题。

 

但是这一次，强烈的失重感带来的恍惚过去，他们看到的仍然是王不留行甩出的熔岩烧瓶和酸雨干冰。

 

时间没有再提前了！？

 

王杰希皱眉道：“起始时间没有提前，是不是这就是最后一次循环了？”

 

 

 

【十三】

 

假的。

 

 

 

【十四】

 

复数的坠落。

 

在上一轮里例行的睡前讨论里，两人首先一致认定离开循环还是要从首先进来的乔一帆身上着手。

 

“能改动的无非就是我使用的职业、我的挑战对象、比赛结果。”乔一帆道，“我用过一次刺客，也有一次挑战了你——然后就把你拖进来了。”

 

“既然被带进循环的是我，是不是也可以尝试一下你挑战我的其他可能？”王杰希道。

 

“我直觉上认为还是要我打赢李轩前辈才可以。不过也可以试试？”乔一帆道。

 

王杰希点了点头道：“下一次，我试一下解封打法。”

 

乔一帆看着他，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他的表情不像是被吓住了，倒像是有些遗憾。王杰希道：“一帆，你这是个什么反应？”

 

乔一帆抿了抿唇，说道：“没想到时隔半个月再看到魔术师打法是在新秀赛上的反应。”

 

王杰希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没追问属于乔一帆的半个月前是在做什么事情：“也算是让我趁这个机会，放松一下。”

 

然而，在这轮循环之前还说的好好的，结果和高英杰打完下来的王杰希径直走到微草的选手席，在场上高英杰还在被主持人拉着回答问题的时候，把乔一帆叫过来转头就出了场地。

 

两人走在场馆通道里。

 

乔一帆：“？”

 

王杰希道：“一帆，这场你别去了。”

 

这显然是魔术师的一个突发奇想。乔一帆哭笑不得：“逃赛要罚的，队长。”

 

王杰希毫不犹豫道：“新秀赛而已。再说，我当着微草全队和旁边蓝雨的面把你叫走的，罚也轮不着你。”

 

“一会儿新闻发布会？”

 

王杰希道：“不去了。”

 

乔一帆噎了一下：“王杰希前辈，你这么离经叛道的么？”

 

王杰希转头看他一眼，昏暗的灯光从侧面映出他眼底的一丝笑意：“学习一下荣耀教科书定期往联盟交罚款的户头打钱的伟大精神。”又放轻了些声音，“出不了循环都一样。”

 

这种事情闹起来对微草影响其实很不好。哪怕王杰希回去撑个场子，或者干脆把原因推到他身上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虽然循环内确实怎么折腾都没关系，但是就像王杰希和高英杰的每一次比赛都是认认真真的减了两个技能的等阶，因为他不知道会不会就在这一次结束循环，哪一次才是真的留给高英杰的，他一丝一毫都不敢赌。

 

怎么轮到他身上，就成了“都一样”了呢。

 

他们在循环里一次又一次从头再来，但似乎有些事情已经在改变了。两个人同处吊桥之上，王杰希开始慢慢的、有意识或是不自知的把他划进了“自己”的范畴。

 

乔一帆低着头笑了笑，指了一个方向：“这么一闹，叶前辈大概会出来找我了。队长陪我去看看？”

 

王杰希点头道：“好。”

 

……

 

他们走到C区观众通道的时候，叶修已经站在那里了。

 

王杰希挂了邓复升打来的第三个电话，简短的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在叶修开口前，乔一帆就叫道：“前辈。”

 

叶修“哟”了一声。虽然这回乔一帆没上场，但是微草的其他人都露过脸了，也不难推测他的身份。他本来也是见乔一帆报了名没上场出来碰碰运气，弹了弹烟灰说道：“小乔？专门来找我啊。”

 

乔一帆“嗯”了一声。

 

叶修眯了眯眼，转向王杰希道：“王杰希你怎么回事，刚输给小高心里不舒服就不让我们小乔上场啊？”

 

叶修显然是足够敏锐的发觉了不对劲，比如乔一帆怎么认识他，王杰希怎么会允许微草的队员逃赛，他们又怎么会直接就找到C区来。但他似乎没打算追究任何一条。

 

王杰希没出声，乔一帆自觉的接过话头：“叶修前辈，想请教您一件事。”

 

“你讲。”

 

“如果……”他顿了一下，“如果新秀赛是个无限次数的双人副本，您觉得我得怎么打才能打赢李轩前辈？”

 

“嗯？”叶修愣了一下，笑道，“你这是什么脱离科学的设定？把李轩当关底BOSS啊，我怎么觉得我作为BOSS的地位受到了冲击。”

 

他仍然挂着那个玩世不恭的笑，不知道信了多少：“你要用阵鬼赢他很难，如果李轩被你队长吓得用了斩鬼就更难了。但是既然你说这是个无限次副本，杀BOSS一次还是有可能的。”他扫了王杰希一眼，“你们职业选手研究副本，就不用我教了吧。这么个低配版李轩都刷不过以后也别来刷我了。”

 

……

 

两人从场馆后门溜出来，回酒店好像不太合适，就打了辆车去了海边。是王杰希指的地方。

 

这一片海滩没什么灯光，这冬天晚上也几乎没什么人。深绿色的微草队服在夜色里像是普通的黑色运动衣。

 

“还要试吗？”乔一帆问。

 

“再试两次，你挑战我。”王杰希道，“打完就回酒店睡觉。”

 

“两次？”乔一帆道，“第十五次，你用魔术师打法。第十六次？”

 

“第十六次，我输给你试试。”

 

 

 

【十五】

 

坠落，以及坠落。

 

魔术师重现新秀赛。

 

 

 

【十六】

 

坠落，以及坠落。

 

王杰希在新秀赛上连输两场。

 

 

 

【十七】

 

如出一辙的坠落。

 

所以，并不是乔一帆赢了就可以，他还是要挑战李轩。

 

舞台上的全息投影开场秀一片绚烂，乔一帆坐在后排，王杰希的背影被场上的技能光效镀了一层五颜六色的边。

 

这一段回环往复的路，他们大概还得一起走上不短的一段。

 

他笑了一下。

 

……

 

回到酒店之后，乔一帆还在自己和高英杰的房间里简单的整理，房门就被敲响了。他还以为是王杰希过来找他，开门一看却是邓复升。

 

微草副队背着包，一见他就说：“一帆，队长叫我和你换一下房间。”

 

乔一帆脑子里蹦出来一句，进展这么快的吗。

 

他抹掉这句话，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啊？”

 

邓复升也纳闷道：“他只说有事情啊，你也不知道吗？”

 

“啊……”乔一帆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王杰希这是叫他过去练习，“知道了，副队。我稍微收拾一下就过去。您先坐。”

————————————————————

没什么话说（）快来和我聊聊天（x

下一更明天，再问自杀（不是）。

（再一次）叫阿潇/潇潇就好啦！